编语:
在中国古代,医术被称为“仁术”,医生被称为“仁爱之士”,医生给病人开出的第一张处方就是关爱;医学人文让医学成为爱的产物;让医学成为温暖的科学。佑安医院官微推出【佑安-人文专刊】,为您讲述发生在这里的温暖故事。
2020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结识了清华大学公共卫生学院的一位做艾滋病相关研究的学长,在他的讲述下,了解了艾滋病这个看似离我们很远,但又在我们身边的群体。直到两年后我考上清华大学社工专业的研究生,我对艾滋病群体的关注始终没有变过。在这样的意愿和机缘下,我接触到了北京佑安医院爱心家园,也在爱心家园的指引下能够近距离地了解艾滋病群体,看见他们,感受他们。
这要十分感谢北京佑安爱心家园李冬梅老师,前前后后我来医院探访超过10次,持续了一年多的时间了,老师每一次都是充满活力,热情地协助安排,这给了我很大的信心。在我这些不多不少的探访中,我深刻感受到,一个好的医疗环境,一个好的社会组织,治病救人,治的可能不单单是一种病,救的也不仅仅是病人这一个人。
北京佑安医院感染与免疫医学科的艾滋病房里秩序井然,医护人员非常温和有活力。艾滋病人独居,独自住院的比例非常高,医护人员可能是他们每天在医院场景里能接触到的为数不多的社会关系了。包括爱心家园的负责人、骨干志愿者们,他们都在给住院病人传递一种信息,那就是,我看见了你,我在关注你,我关心你,我可以帮助你。这对于病人提高对治疗的信心,对抗内心的孤独无助非常重要。而且不单单是对病人本身,对病人家属也是一个巨大的慰藉。有一次我在爱心家园办公室遇到一对中年夫妇,面对自己家孩子感染的事实一时无法接受,很不解,又悲伤又愤怒。志愿者黄涛老师一直在引导他们的注意力从对过去的关注转向对未来治疗和康复上,这种未来取向对于病人以及病人家庭来说是一种思维的转变,更是一种新生。
在社工学科里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叫做抗逆力。我们认为任何人、任何组织、任何系统在面对困境时都有抗逆力,都有韧性去面对生活的风暴。这也是我在艾滋病房里感触颇深的地方。这些艾滋病人们有一些可能身体还会有其他一些比较棘手的疾病,身体和精神都在深受折磨。但是,他们也并没有就此沉沦,依然每天在努力生活着。年轻一点的病人一边在输液,一边在远程办公。至少他还能自食其力照顾自己,使自己的生活能够运转下去,很有可能在工作领域也颇有成就。年龄稍大一些的病人也在憧憬着自己出院后,要继续工作,照顾好自己。当外界以为这些深处困境中的人会走向人生的绝境时,他们依然用自己的方式去努力对抗生活的冲击并且能过得和其他人一样好。这些病人背后的家庭也是一样,他们一边承受着疾病的折磨,一边依然在为了家人幸福坚持着、努力着。而且,很多病人都在传递对外界的善意,在学生床头探访结束后,还会叮嘱学生们照顾好身体,也期待这次探访能对学生们的研究有所助力。
我还记得我在和导师汇报我想写关于艾滋病群体的论文研究时,老师非常支持地说,他们很苦的。很苦,大概是非感染者对艾滋病人除了一些偏见、污名外最大的认识了。社工专业就是要关注底层、边缘人群。利他,用生命影响生命。有时候想想,世人皆苦,但医院,一定是一个苦难集中的地方。每次来病房随访,我的心情都不是那么轻松的,一方面觉得自己要麻烦爱心家园的老师帮忙安排,又不知道怎么把我和住院病人聊天的分寸,想表达善意,又担心自己能力不足。但转念一想,能力固然重要,真诚才是关键的。也要时时去反思,让自己觉得不适的到底是什么?是一个陌生的环境,还是内心,还是有对这个群体的误解。自己是否真的做到了理解、尊重、接纳和倾听,这可能也是身为社工一生的课题。
艾滋病也好,其他疾病也好,疾病本身是可怕的。但是,比疾病更可怕的是冷漠,是漠视。北京佑安医院,爱心家园,是一个充满人情的地方。往事暗沉不可追,来日光明更灿烂。希望所有感染者都能保持稳定的身体状态,过好每一天。希望大家能增加对艾滋病的了解,保持自身的健康,也能去尊重、接纳艾滋病人。